小时候总以为,人与人是同层次的。
就像鲁迅和闰土,一个是地主的孩子,一个是穷人的孩子,还是可以一起嬉闹。
到了一定的年龄,就慢慢发现,人与人是会拉开层次的。
就像鲁迅在《故乡》里写的,多年后,再次见到闰土,交流都不顺畅了。
鲁迅兴奋地说:“闰土哥。”
闰土却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句:“老爷。”又回头喊孩子:“水生,给老爷磕头。”
原来,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。
人,到底是有层次的。
《汉书.古今人表》来列出了相对分层的标准,分为上智、中人、下愚三个等级。在每个等级中又分为:上上、上中、上下;中上、中中、中下;以及下上、下中、下下。这就是“三六九等”的解释。
《管子》里,按照劳动方式不同,人分成士、农、工、商。
言归正传,为什么父母拼命让孩子远离底层社会?不是对人有偏见,而是在亲身体验之后,做出的决定。
01
父母在底层,穷怕了。
作为70后的我,对于贫穷是深有体会的。
我的老家在罗霄山脉腹地,村庄挂在半山腰,去任何一个地方,不是上坡就是下坡,非常不方便。
村里人养猪,也要比郊区的价格更便宜。收猪的人说:“从这里赶猪到大公路上,都要半天工夫,这不要劳力钱?”
村里人的收入,那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。尤其是我家,三个孩子读书,父母靠几亩薄地,翻来翻去,都凑不齐学费。
当我考上中专的时候,父母很开心,说:“这下,家就有希望了。”
父亲却犯愁了,说:“这几百块学费,从哪里来?”
母亲花了两天功夫,去娘家借钱。舅舅说:“读不起,就别读了。”
父亲一咬牙,把耕牛卖了。然后说:“我去石灰窑干活,支取几个月的工钱。”
石灰窑是灰尘弥漫的,工资高一点点,但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干。
我去外地上中专的日子,父母每到春天,是用肩膀来犁地的;父亲从石灰窑里出来,除了眼睛还明亮,浑身就没有干净的地方。
穷困的生活,让父母越发明白,唯有读书是出路,唯有走出大山,靠脑力赚钱。
天下父母,没有谁愿意子女陷入穷困,逼着子女不从事低层次的劳动。
02
父母在底层,卷怕了。
小时候,我不明白,什么是“小农意识”。
当我大一些,看到母亲和邻居大伯,为了一小块空地,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,我就明白了。
一块空地,大概能种两棵白菜吧。
父亲站在母亲的阵营,和邻居大伯翻脸了。
有一天,家里的两亩水田,被挖开了几个口子,所有的水都流光了,稻谷面临绝收。
父亲在田埂上,咬牙切齿。母亲猜想,这就是大伯干的,苦于没有证据。
到了端午节,有外地人来收购粽叶。
说好了,四角钱一斤。但是外地人压价,说行情不好。大家毫无办法,只能压价卖。毕竟,砸到自己手里,粽叶一文不值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隔壁村的人,把粽叶价格压低到两角五。这让辛苦一天的人,心都凉了。
终于明白,弱者人踩人;人的恶,就是恨你有、笑你无、嫌你穷、怕你富。
按照人群的结构,你会发现,人群是“金字塔”的样子,越在底层,人就越多。
人多了,个个都没有什么技能,只能吃劳力饭,因此竞争压力很大。一件事,你不干,多的是人干,这会导致收入减少,人与人互相卷。
还有人的格局太小,就会把旁人变成眼中钉。你稍有成绩,就被嫉妒了,有人暗中使坏。
就是低层次的亲戚,也不会让你好过。总是斤斤计较,礼尚往来都是虚情假意的。正是,穷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。
03
不让孩子沦为底层人,是父母最大的愿望。
社会活动家费孝通说:“在父母的眼中,孩子常是自我的一部分,子女是他理想自我再来一次的机会。”
果不其然,父母走了底层的路,太难了。那么他们是万万不同意孩子也走这样的路。哪能一家人,几代都在同一个坑里,反复跌倒呢?
按照时代的特点,父母分析了一番,真的不愿意儿女去工厂打螺丝,在老家混日子;就是在城里做保安、送外卖之类,都不太乐意。
在我们身边,就有了无数的“虎爸猫妈”,逼着孩子去高层。
我们还会发现,很多的父母,拼尽全力,都要托举孩子,去更高的地方。
逼着孩子读书,去好一点的大学,最好是985、211。
逼着孩子创业,找稳定的工作。去大企业,上市公司,做管理,去体制内等。
看当下,多少70后的人,背井离乡,在城里买房,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好一点,而是给孩子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,去靠近更有可能读好书的学校。
看当下,多少爷爷奶奶,帮忙带娃,这不是他们的义务,而是看到儿女混不好,把希望寄托在孙辈身上。
04
当然,作为父母,还要知道,高层次和低层次是相对的,不是绝对的。
除了金钱、房子、车子、地位等之外,还有精神、心态、志向、家庭氛围等,都是层次体现。
想要在物质层次高一点,就要在精神层次上一个台阶,前后的相辅相成的。
若要长期在高层次的地方,那就要懂得“厚德载物”。德行和物质匹配了,相得益彰。
既要懂得,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;还要明白,水底为海,人低为王。
人在低处,努力登高望远,人在高处,努力渡人一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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